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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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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魂不守舍

“並不是每日都有大事發生,若每日都是這些請安的折子那才好。”

顧峰看著顧忱笑了笑,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顧峰的臉上掛著笑,而顧忱是心裏也帶著笑。

只不過這二人的笑意完全不是一個意思就是了。

這樣岌岌可危的國家,而君主還期待著每日無所事事,真是可笑至極。

“父皇說的是,只是汝南王這折子看起來似乎對兒臣不滿啊。”

這自然不是顧峰分給他的折子,只是剛剛顧忱趁著顧峰不註意的時候拿過來了的,如今身子虧空的顧峰反應力本就遲鈍,以至於根本沒有發現。

楚昭荷在他們商量朝政的時候就已經主動的退下去了,後宮不得幹政這條紅線她一直牢牢的記在心裏。

“哦?朕瞧瞧。”

果然顧峰一點也沒有起疑,只當是自己方才隨意看了兩眼一時不查才給了顧忱,顧忱那邊將折子遞了回去等著的反應。

那折子他已經看了個徹底也沒有什麽要隱藏的必要了,上面寫著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主要看顧峰的態度。

若是顧峰不想追究這件事情那便無事,但若是顧峰想拿這件事情威脅顧忱的話,一句話便能治他個欺君之罪。

也是汝南王現在也就只能在他是個男人這件事上做文章了,畢竟這麽多年來說自己傲慢無禮的人太多了,也沒見顧峰有什麽作為。

想做些什麽必然只能尋些還沒有公開的事情了。

目前還沒有和百姓公開的事情便是他的身份了。

顧峰的眉頭皺了皺,最近這段日子裴志泉不知道是犯了什麽病,不斷的纏著顧忱,好像是顧忱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想到裴遠的身份,顧峰並沒有和顧忱說關於折子的事情,而是轉了個話題道:“遠之,你和念清那孩子相處的如何?”

“挺好的。”

這個問題顧忱著實沒有想到,下意識的就回答了顧峰的問題,回答完之後才思考起來他這樣問背後的意思。

“那就好。”

聽到回答之後,顧峰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說什麽了,只是把那個折子放在一旁沒打算管,顧忱看到他這樣做什麽也沒問,在一旁繼續處理剩下的折子。

經過昨天晚上的交談,裴黎今天應該就會有所行動了,果然過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顧峰就看到了裴黎呈上來的折子。

若有所思的顧峰看了一眼一旁的顧忱,隨後將奏折推到了他的面前開口道:“遠之,如何看這件事情?”

聽到他的話,顧忱才將腦袋從一堆請安的奏折裏擡了起來看過去,仔細的看了一遍折子上的內容後緩緩的皺起了眉。

隨後若有所思的看著顧峰,似乎在觀察顧峰的表情,見顧峰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似乎只是單純的詢問自己意見的樣子才開口。

“裴丞相心系百姓,做出如此大義滅親之舉倒不奇怪,不過茲事體大父皇還是要好好考慮一番才是。”

顧忱緩慢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顧峰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看著顧忱好似想看出什麽端倪來。

最後似乎是什麽也沒有看出來的緣故,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鹹不淡的開口道:“說的不錯,此事還是要交給一個信得過的人去看。”

“遠之心裏可有人選?”

“父皇說笑了,朝中派系兒臣也不甚清楚,如何能做出決斷?”

這老家夥都病歪歪了還在這裏試探,顧忱心裏不屑的笑了一下,臉上保持著該有的謙卑。

顧峰瞧著顧忱的表情,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作假的痕跡,過了好一會才繼續開口道:“罷了,朕會安排下去的。”

裴志泉一直是他心裏的疙瘩,如今也算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一個除掉他的機會就這樣送到了自己的臉上。

處理完奏折的時候也就是傍晚時分了,顧忱也沒想到處理這些東西會如此費精力,在出皇宮的時候,顧忱感覺脖子酸的厲害。

皇帝這活還真不是一般人做的。

這是顧忱處理奏折之後唯一的感覺。

今夜他是不用回到王府休息的,直接留在了皇宮之中,晚上的侍奉不由他來而是由嬪妃負責,所以這個時間顧忱其實是自由的。

不過按照顧峰那個人的性格,應該會在自己的身邊安排兩個眼線,估計就是這兩個守在門口的小太監吧。

顧忱只是看了一眼門口這兩個負責守夜的小太監,隨後便進了屋子裏面,這屋子不算華麗不過只是中規中矩罷了,一看就知道是誰安排的。

鳳欣榮這女人還真是會見縫插針的做些會令他難受的事情來,明明知道他最喜歡的是什麽,偏偏給他弄了個素雅的房間。

且他還真不能說些什麽,不過若是認為他會這樣乖乖吃下那也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和顧忱一起休息的裴遠如今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床榻上,無論如何翻滾也感覺有些不舒服,這樣空曠的房間讓他很不習慣。

耳邊沒有熟悉的呼吸聲,轉身也不會落入溫暖的懷抱,這樣的感覺令裴遠感覺十分的不舒服,比起不舒服應該說是不習慣才更加準確。

裴遠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離開了顧忱心裏會是這樣的感覺,但同時他心裏也很清楚,顧忱正在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著。

他不應該是阻力。

裴遠翻來覆去許久最終還是嘆了個口氣緩緩的坐了起來,靠在床榻邊瞧著外頭的月亮,忍不住想現在離上元節還有多少天。

如今也就是元月了,離上元節不過十五天的時間,這樣短的時間裏他也不知道能給顧忱做些什麽。

或許他什麽也不能做,只要乖乖的等著不給他添麻煩就好。

因為實在睡不著,裴遠下了床穿好鞋子之後就去尋找了何非遙了,作為藥師他這裏總有些能讓自己安靜入眠的藥物。

“哈啊……為什麽你們總想喜歡半夜來找我?”

何非遙十分困倦的打了個哈欠,身上隨意的披了件衣裳,泛紅的眼尾還染著淚意,可見的困極了。

“抱歉擾你清夢了,只是在下實在睡不著,想來問問可有助眠的藥物?”

裴遠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大半夜的擾人清夢確實不厚道,而且聽著何非遙的話,他也想起來了,之前顧忱確實也總是夜裏來找他。

次次被人打擾睡眠的感覺必然是不悅的,即便他是顧忱的下屬,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下屬他這樣冒昧來訪確實也不好。

何非遙聽了他的話也只是揉了揉眼睛,便讓裴遠先進屋子裏,現在可是冬日,裴遠身上就穿了一件寢衣,就算外頭還套著一件披風,但還是不能讓他被風吹著。

這位要是在自己門前被吹的染了風寒,顧忱能把自己的皮扒了,再把骨頭都碎了給他熬湯喝。

雖然這個比喻是誇張了一些,不過要是裴遠在自己這裏病了,那他絕對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屋子裏的炭火很足,將門關上之後便感覺不到寒冷了,不過裴遠也沒有把外面的皮服脫掉,畢竟他裏頭只穿了寢衣,實在不合適。

因為出門太急了,裴遠都忘了換一件衣裳了,到了人家門口才想起來自己這身實在不合適,但若是這個時候折返回去,只怕是要染上風寒的。

無奈之下裴遠只能先敲響了何非遙的房門,左右那個藥的時間罷了,將披風裹嚴實些便好。

裴遠也是困得糊塗了,否則平日裏斷然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的,這樣失禮的事情。

何非遙將人迎了進來,隨後讓裴遠先在凳子上坐一會,自己去給他拿藥了。

他這裏的藥很多一時半會也不知哪些是管失眠的,雖然現在何非遙困得很但也不敢懈怠隨便給裴遠個藥就算了。

若是在這裏的是其他人沒準他就這樣幹了,反正他這裏的藥也吃不死人,就是對身體造成的影響不一樣罷了。

但裴遠的身體比較弱,再加上現在特殊的情況還真不能亂用藥要是出了什麽事情,那他就真的要被剝皮抽筋了。

“公子,若是睡不著就用一顆,切記不可多服,否則對身子不好。”

何非遙困得直打哈欠,揉了揉眼睛就趴回了自己的被子上,現在這個時間真的已經很晚了,他能起來就已經是奇跡了。

“給我挪個位置……”

何非遙的聲音從床帳裏傳出來,本打算走的也無意窺視人家的生活,只是聽見了何非遙的話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別動,手涼腳涼的。”

另一個人的聲音很耳熟,應該是沈從飛的,今日應該不是他值班,所以這個時候才會在此休息吧。

只不過為何要和何非遙擠在一個床鋪呢,裴遠的走回去的時候想了一會,走回自己和顧忱的屋子時,遲鈍的大腦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二人的表現如此的親昵和熟悉,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他卻還悶頭想了一路,顧忱這才離開一天,自己就能魂不守舍到這個地步,真的是丟人啊。

裴遠一把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困意上湧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不需要那瓶藥,只是需要一個讓自己鼻酸的理由。

就和哄孩子一樣,讓吵鬧的孩子停下來最好的方法並不是好聲好氣的去哄,而是讓他疼痛隨後哭鬧。

在抱著他去哄,哭累了他就睡過去了。

眼淚很神奇,居然還是個哄睡的神器。

抱著這樣的想法裴遠睡了過去,身上的那件披風也沒有脫掉就睡了過去。

不出所料的,第二日裴遠就得了風寒,在皇宮裏的顧忱這廂剛剛睡醒就聽說了這件事情,他的心裏自然是焦急的,只是面上卻不能顯露太多。

“知道了,囑咐王妃好生休息。”

顧忱讓侍女整理了自己的衣裳,隨後對著傳話的小太監開口,看上去對這件事情不甚關心的樣子,但其實心裏都急得要冒火了。

小太監多看了顧忱兩眼也沒有回話,顧忱便冷冷的看了過去道:“怎麽?”

“本宮的話沒聽見嗎?”

顧忱的聲音冷下了之後叫人都甚至會不自覺的發抖,一雙眸子好似能直接把人看穿一樣,小太監自然是不敢再說什麽的,身子一抖立馬道:“奴才這就去!”

估計是皇帝派來打探自己消息的。

顧忱抿了抿唇心裏早就飄到了王府,想知道裴遠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了,但是現在他出不去皇宮,只能在這裏幹著急。

且這裏到處都是看著自己的眼睛,他甚至著急還不能表現出來,若是表現出自己對裴遠的過於在意,很有可能讓他成為他人的眼中釘。

想到這裏顧忱便感覺煩躁,一把揮開了身前給自己整理衣物的侍女,淡淡的開口道:“都下去。”

他此刻心煩意亂的表現被所有人看在眼裏,臉上表現出來的些許焦急被人看出了不耐煩,心裏都暗暗有了揣測。

這事果然很快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這日他才入了皇帝的寢宮便被病床上的顧峰叫了過去。

“聽說念清病了。”

見到顧忱時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叫人一時間摸不清楚他的意思,但顧忱知道這家夥的多半又是來試探自己的。

用這件事情試探自己是否有軟肋,不得不說他試探的很成功,成功的讓顧忱想要給他一巴掌立馬攤牌。

但到底已經演了這麽多年,顧忱還是將自己**的手扔了下來,臉上的焦躁無法徹底掩蓋便幹脆不加掩飾,故意演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叫父皇煩心了。”

瞧著他這副神色,顧峰一時也摸不準顧忱對裴遠的態度到底是什麽樣的,繼續開口道:“既然擔心,不妨回去看看,朕這還是你母妃在不礙事的。”

一番話好似顯得他十分大度一般,顧忱微不可察的瞇了瞇眼開口道:“父皇說笑了,並非擔心,只是覺得煩躁罷了,什麽時候不病偏巧這會病了,叫兒臣**乏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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